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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灣一直都是很小的一塊土地,放眼世界這麼大,會在地圖上搜尋台灣在哪裡的,除了東亞幾個鄰國的觀光客,跟台灣做生意的富商巨賈,以及不知還能去向何方的偷渡客之外,大概也沒幾個人了吧?台灣雖然地小人稠,台灣的大門卻是無比的巨大,從入境開始我就注意到機場的幾個海關人員,聊著電話,對旅客證件看也不看的鬆懈心態,如果有哪個恐怖份子真想攜帶什麼違法物品入境,好像也不是那麼困難。

相反的,美國很大,但是美國的大門對我而言,似乎是無比的狹窄,每次想從國外入境,總是會出一點莫名奇妙的小插曲,不把我搞到抓狂勢不罷休。或許也因為如此,出國七年當中我也只敢回國三次,不過每次入境總像是八千里路雲和月,萬里長征人未還,看似簡單的過境手續,移民官總要給我一點顏色瞧瞧,才會有「Life is so good.」的快感。

幾年前第一次出國讀書,扛著大箱小箱的沉重行李,從溫哥華入境,排著隊的人龍一共也不過二十幾人,我排第五,然而海關慢死人不償命的悠哉,讓我苦等了一個鐘頭才排到,他瞄了一眼我的登機證,上頭明顯已經遲到,他老兄還慢吞吞的翻著我的護照當相簿,興味盎然的欣賞我的各國簽證,我心裡雖然急,不過看在他權力無限大的份上忍了又忍,又過了十分鐘他老兄才皺著眉問我:「你是不是想上洗手間啊?」老娘差點沒被他搞到吐血。

那天的飛機自然是沒趕上,不但如此,下一關檢查行李的哨崗還把我四大箱行李全部打開,東西翻得一團亂才若無其事的揮揮手叫我滾蛋。我無奈的收拾行李,搬上托運的輸送帶,還得花十五分鐘走到另一個航廈轉機,等到衝到登機門,迎接我的是空空如也的座位,還有旁邊櫃檯兩手一攤的地勤人員。

接下來耗在找行李,更改航班,聯絡親人、接機人,還有漫長的等待,足足有五個小時無法休息,原本預訂晚上八點抵達的飛機,變成了凌晨一點半,好不容易坐上飛機問空姐:「請問有吃的嗎?」空姐笑瞇瞇的說:「沒有喔。」希望完全破滅。

如果第一次很衰的話,按照道理第二次入境是不會這麼帶賽的,但是當半空中機長廣播:「各位旅客,舊金山上空出現濃霧,視線不明,估計一時無法散去,本機將改飛洛杉磯,請旅客見諒。」我心中飛快的打著如意算盤:還好,只不過飛到洛杉磯嘛,本姑娘到時候把航班改一改,搞不好還更快抵達勒。不料飛了一個鐘頭來到洛杉磯,機長遲遲不放乘客下機,一直要我們在座位上等待,眾人苦等又一小時,機長終於說話了:「各位旅客,得知舊金山濃霧已散,本機決定飛回舊金山,請轉機的旅客自行安排更改行程,本航空公司除了電話卡一張之外,恕不另行補貼。」好樣的,算你狠。

好不容易回到舊金山,同時有五架飛機一起降落,海關人員忙到心情鬱卒,一個個臭臉迎人,以整旅客為樂,我被盤問了許久總算放行,等待我的是瘋狂找行李的人們以及野蠻的搶推車遊戲。好不容易搶到一台推車,把兩大箱重達30公斤的行李給搞定之後,來到轉機門,排隊等候更改航班的旅客已經排到一公里以外了,欲哭無淚之下默默的隨人潮行動,一小時之後終於來到櫃檯,當時最快能抵達波士頓的航班,起飛時間是十個小時以後。

生平頭一次睡在機場的椅子上,當被清潔人員拿著掃把在我身旁掃地的唰唰聲吵醒的時候,我感受了當一個流浪漢是什麼滋味。夜間的紅眼睛飛機 (Red Eye) 人不多,因為熬夜,旅客的神情就跟航班的名字一樣,個個眼睛都是紅的,我不再問空姐有沒有吃的,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煎熬,難得的平靜已經足夠。

這次入境美國應該算是最順利的一次,然而卻被請到電影『機場情緣』裡的那種「特別室」,移民官看起來都很兇狠,其中一個正狠狠的質問一個疑似偷渡客的人。

官:「你來美國做什麼?」
客:「我來拜訪教堂,那裡有我的朋友。」
官:「你說教堂在曼菲斯,那你預定的飛機怎麼不是飛到那裡?快說實話。」
客:「我不知道機票怎麼寫的,這裡有我朋友的信,上面有電話。」
官:「這電話可以找到認識你的人?他可以證明你的去向?我打打看,他會說英文吧?」
客:「恩......」
官:「上面電話不是曼菲斯的教堂,你怎麼解釋?」
客:「我不知道......」

我很天真的開始幻想即將面對的逼供,是要用哭的還是拼命狡辯;如果被潛返的話,乾脆就回台灣當個無憂無慮的無業遊民算了。最後幫我處理的移民官親切的說只是誤會一場,結束了我的偷渡客狂想曲。

走出大門,拿了沉重的行李之後,通關的貨物站問了一句:「有沒有帶食物?」我腦子一時想不起來茶葉到底算不算是食物,回答了Yes之後就被丟到農業檢查哨崗了,後悔萬分。還好對方沒有開箱驗貨,省了許多時間跟力氣。托運完行李,緊接著是登機隨身物品的檢查,很不幸的在中正機場買的蒟蒻禮品被當成違禁品,凹了將近二十分鐘那位大哥硬是不給過,捨不得拎了這麼久的東西被拋棄,只好花錢用寄的,層層的通關檢查已經變成了一種折磨,不但要脫鞋脫皮帶拎著褲子過 scanner,連電腦手機都要整個拿出來,洗面乳、化妝品、漱口水都得要棄之如敝屣。入境美國,真的好難。

Goodbye Taiwan. Hello, America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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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稚齡姐姐的五腥跪婦日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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