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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話裡一個陌生女子的問候:「嗨稚齡,我是妳的高中同學-璇,妳還記得我嗎?」

「璇?誰啊?璇?恩,璇?」我不自覺的反覆重複我腦中的一片空白,好像越重複這個名字,就更期待自己可以對她有所記憶,無奈最後我還是問了:「璇?妳哪位?」

「我是璇啊?妳忘記了喔?」陌生女子不死心的問,或許有那麼一剎那,我懷疑這又是新型的詐騙集團,但是璇這個名字好像很熟,唸著唸著好像也順了起來。

「好像有印象了耶,不好意思,剛剛腦中還真是一片空白啊!」還存在我記憶中的高中同學不少,大多是以前的死黨,璇雖然名字沒那麼熟悉,但肯定不是詐騙集團,確實是一個有記憶但是不太熟悉的高中同學,我開始好奇怎麼那麼巧,在我回美國的前一天,有一個許久不見的同學打電話過來。

「我們下星期想要辦一個同學會,想邀請妳參加。」

「啊?下星期喔?那我應該是不行耶!」真可惜,回台兩個多月沒動靜,隔天都要回美國了才來約,很想參加又不能參加的感覺還真是難受,命運的巧合與不巧還真是難以預料。

這輩子我唸過的學校不少,小學兩個,國高中與大學各一個,研究所兩個。雖說每個階段有不同的經歷與挑戰,然而高中生活卻是我人生當中頗為快樂的一段時光。自從高二分班以後,我每天幾乎都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,不但不必補習,而且每天上課專心聽講,下課認真玩樂,考試用功讀書,考完無樂不作,同儕相互鼓勵,成績穩定上升,升學目標堅定,老師家長都對我的前途感到安心。

第一次考進全校前三十名也發生在高中,滿心期望著朝會時可以上台接受全校表揚,卻因為連續兩個星期的大雨打碎美夢,但是看著總成績單的名次表,依然有著說不出的驕傲。我人生的第一部話劇發生在高中,劇本是出名的「范進中舉」,好不容易得了個小腳色,台詞卻只有一句「中舉啦!」我反而演得挺開心。頭一次熱血沸騰的覺得人生充滿未知夢想,是因為學校邀請中研院長李遠哲來演講,那場演講不知感動了多少年輕的心,為了能親口跟李遠哲對話,我靠著校刊小記者的身份混進了座談會,他的簡單回答也讓我得意了好幾天。

胖胖的班導師曾經把我比喻做「櫻桃小丸子」,因為我老是大而化之迷迷糊糊,諷刺的是他的綽號卻是「小叮噹」,我喜歡小叮噹當班導師,卻永遠討厭死背他教三民主義。小叮噹曾預言我只能考上某私立學校,大學聯考放榜出來的成果卻讓他跌破眼鏡。

記得有次唸書唸累了,在自習時間跑出教室到操場旁的講台上吹風,背後忽然有個人拍拍我,回頭一看是校長,他說他出來放風,因為他剛剛辦公很久累了。我們兩人一起望著空空的操場,約好十分鐘以後各自回去努力。

回想起本人當時青春的肉體,浪漫的事件一樣也沒發生,反倒是三不五時跟一大群女同學,在烈日下打球曬的又黑又瘦;為了解一題三角函數,埋首跟一個跨考四組的同學在自習時間研究大半個鐘頭;對本國歷史細節窮追猛打,差點惹毛不茍言笑的歷史老師;地理老師搖頭晃腦的在台上提醒著熱門考題的同時,我把課本裡的重點一遍又一遍的拿螢光筆劃了又劃;考試的前一天從來不努力唸書,而是在計畫考完試的當天去哪裡消遙最夯;我在準備聯考最忙碌的那半年,每天準時十一點上床睡覺,然後在早上六點半,準時坐在教室裡按時完成自己唸書的進度;我記得曾經陪著好友遠遠看著她暗戀的學弟,但是現在一點也想不起自己是否也有過青澀的愛情。

偶爾我覺得奇怪,為什麼高中同班同學的感情如此親密,但是畢業以後卻很少舉辦同學會,以致畢業之後同學紛紛投入大學生活,最後就失去了連絡。璇的電話讓我挺開心,即使無法參加同學會,或許她製作的通訊錄可以讓我透過 E-mail 或是 MSN 聯絡以往同學的感情。

同學們,妳們還好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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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dameinu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